真一

你是来听我讲故事的吗?
【各种意义上的图力低下】
【爬墙成性,循环爬墙】
【不会画画】

aph 岁寒补梗

 

《岁寒与往来》补梗笔记,正文时筛用,行文粗,六月续更 =n=

有关刘未来:背景:二十世纪八十年代 3王耀住在青岛

1王耀从孤儿院里领走了一个孩子——白白净净,圆圆的脑瓜覆盖着柔软纤细的头发,年纪小小的就架上了眼睛,一副若有所思,寡言少语的样子。

瞧他趴在临街的窗子上,大街上的汽车嘟嘟嘟地过,叫嚷和自行车铃铛此起彼伏的,可他对这一切都不在乎,不晓得那眼睛一阖一睁之间,在少年的脑中轮转过了几个世纪。

1.5一小枚人,苍白纤瘦,后来高了,也没给他增加多少魅力,抽成了一个瘦长条,远看就是一根底气不足的麻杆儿,虚高。不仅如此,镜片也是越架越厚。两个人走在一起还将王耀衬得微微有些壮。

未来就爱看书,看书成痴。有一回王耀半夜进未来房中取东西,刚开门便见灯光倏地灭了,床上被子一裹——未来竟背着他买了个小台灯,半夜偷偷看杂书,噫,第二天还要上学呢,王耀将未来说了一顿。他也将零钱存起来偷偷买书,王耀见到他房里有了新书,总要问一声,未来却答道,你不得了?早就有了,当时还是和您一道买的。久而久之,普希金,黑格尔,雪莱,歌德,拜伦……什么都偷偷摸摸地有了。

王耀也觉得有意思,怎么他明明看书,又看得像犯了罪一般。

2未来就是那种初见几回使人惊艳,因为从未得见如此纤细敏锐的少年,他的谈吐里有荒荒油云,湛湛江水,这叫他显得脱俗而干净;可再接触上多时,就叫人乏了,说话怎就不肯看人呢,对谁都带着歉疚,怎么就这么自卑呢,怎么就不琢磨点实事儿呢?——年纪轻轻就这么跑偏了。这时,他再指着远处的大海说:“纪伯伦在《沙与沫》里写道……”大家总向他投来忧悯的目光,心中叹道,不过如此罢了。未来不是不知,他痛苦极了,他认为自己便像是跳梁小丑一般,博大家几回欢心,却没有人真正理解他。

 

2.5王耀饶是相尽了办法托关系找人,来来回回地跑,还是被他搞砸了。王耀也奇怪,怎么就被他带出了这么抑郁敏感的气质。孩子说,王叔叔,您要么就别供我了,我就只会坏事。王耀瞧起来二十琅当岁,风华正茂,又给自己捯饬得颇为青春时髦,叫声叔叔,总觉得两个人别别扭极了。 

3未来参加高考的前两个月,哭着对王耀说:“叔叔,我觉得我快要被现实撕裂了!”

王耀将他安慰加激励了一番,未来又有了希望,于是他感动地说:“我就算为了叔叔也要考出一个好成绩。”可没过几天,又恢复了愁眉苦脸的样子。

未来还是去参加高考,可他门门差劲,要说算术,做不来的,因此需要算数的都砸了锅;未来极其文学,一张语文考卷答得超脱了天际,可顶数语文考得最差,怎么论?据说是作文写跑了题;英语倒是很好,别人都是三五十分,他得了八十六分——然而就算是英语好也挽救不了什么——未来就这样失利了。

后来王耀坚持要未来复读,未来便答应了。复读期间,未来正处于自厌的顶端,他给自己打上了现实之中什么都做不好的标签,却又不断告诉自己,唉,倘若我这般那般做了,就一定有希望。然而,每晚睡觉的时候,绝望感就像倾倒的楼宇,将未来压得喘不过气。他那时便经常说,王叔叔,谢谢您。我什么都做不到,您还对我这样好——每当他这么一说,王耀就警惕他仿佛要做出点儿什么了。刘未来过于纤敏,太容易受他人论断的影响,王耀便写了《笞己志》给他:

每日自省之,必冷汗涔涔。自古安逸多亡,诸业不进则退。他人言,听之一笑且置,毋关我秋毫。沉,醒,定,信。早起,多学,言之必做,诚以待人。严以律己,不求潇洒从容,但求每日尽透疲乏,无愧于心。言有志者,藏于心,不与外人道。不道他人,不粘黏琐事,不怨,不唯唯自语,不争无用之言。道狭且阻,身居聒市,然心必坦静宽弛。多笑,多行,多快乐。

他说,日子有论天过的过法,有论小时过的过法。有论分钟过的过法。

 

然而,在那期间,刘未来恋爱了,喜欢上了一个长腿长发的女孩儿——女孩子阳光开朗极了,未来忧郁文艺的气质则深深地吸引了她,文弱和自卑又极大地激发了她的母性和保护欲。这女孩儿简直成了未来的光芒和希望,他忍不住要用世间最美的音乐和画面赞美她。然而不到一个月,女孩儿的热情便偃旗息鼓了,她诚恳地说,未来,和你在一起,我怎么觉着没有未来呢。后来,她跟着一个篮球队的男孩子蹦蹦跳跳地跑掉了。未来的天塌了,他想,连爱情也离开他了,他什么都得不到。

 

未来有段时间在读太宰治,这可着实让王耀警惕了一番。

王耀对未来的教导是,能帮则帮,不为别的,当你落难了,你便希望别人如此待你,之后你就会希望如此对待落难的人。王耀将一切完美而理想的东西教给了未来。

未来,善良是必要的,可善良也同样不能当饭吃,为善是为自己的心,倘若一切要用求取衡量,你总会觉得不值的。

3.5刘未来自杀:
谁知一个才将将二十的孩子就要被罪恶感压垮了! 
恶浪滚滚,海边布满了参差的礁石,黑暗的海涛撞碎在上面。天是暗红的,似乎有野火在烧,波涛是阴沉的,王耀有一瞬息觉得这天地似乎是活的,他仿佛走在一双巨大的眼睛下,走在谁的手掌里,又好似同某种掌握着生杀予夺的不可名状的东西打了个照面。你不会夺走了他吧!王耀慌乱地在岸滩上奔波,一根根耸立的礁石如同阎罗殿的柱子啊,他叫孩子的名字,心想,完了,完了,他要没了!他又大喊了几声,声音喊劈了,喉头全是腥甜的血味儿。 
甫见远远的,一瘦伶伶的身影游荡在海边,似乎一个浪就能把他拍断,他失了魂一般,呆呆地叫了声,王叔叔。 

王耀小心翼翼走上前,不敢骂也不敢说,只等孩子回过神儿:
王叔叔,我对不起你! 
你要是再这样,你就真的对不起我!你们一个个的,说来就来说走就走,我没有心吗?我没有心吗?都拿我当什么了! 怎么都不替我想想!我是白养了你吗!

未来大哭,他哭喊着,我没有办成过一件事!我从没有这么恨过自己!

不是你的错,谁的错也不是!王耀这么说着。二人一道回了家,未来少年又大哭了几场,也大概安静消停了。

 

可日子没过几天,正赶上王耀下午回家,被邻居老太太堵在了半道里:“王耀啊,你可管管你们家未来吧,一上午不知道在院子里烧了些啥,呛死人!”

王耀一听,立马跑回家,院子里支了个火盆,可他无心管,得先找着人才行。喊了几声,全家不见刘未来的影子。后来,见未来的课桌上端正地放了张字条。王耀抓过来读:

王叔叔,我走了,我想去一个谁都不认识我的地方。您放心,我不会再办傻事了,您也别来找我了。我想重新开始,祝您幸福。对不起,真的对不起。

王耀奔去火车站,奔去长途汽车站,直到深夜形单影只地回家。

王耀再奔到院子里看,火盆里满满的灰烬——有片烧焦的封皮,未灼火的地方是浅蓝的,隐隐约约地看出来是未来时常翻读的纪伯伦——未来将他的书都烧了。

王耀又继续找了有月余,将自己折腾的胡茬满脸,形貌萧索,街坊邻居谁都知道未来丢了。王耀抓着未来的相片,心想,怎么会变成这样呢。如果当时不叫未来看这些书,如果趁他还小时做足了教训的话,如果多督促他交几个朋友,如果多让他练些体育之类……如果……如果……

就这样,奈何王耀把刘未来从阎王殿拉回来,未来还是以另一种方式离开了王耀。

入秋的时候,邻居再去敲王耀的门,发现人去屋空,王耀竟一声不吭也搬走了。

 
中间插童年回忆:
王耀带着未来坐飞机,半夜醒过来,见未来盯着舷窗外面看,捅捅他:“未来,睡不着吗?”

未来头也不转,悄声说:“叔叔,您瞧,星星怎么都这么大这么圆,北斗七星就像是贴在窗户边上。”

王耀也随着望去,夜色是纯净的黑,星星果然很大,白白的,也不闪烁,一大一小就这样看着舷窗外的星星,安静极了。

 

 

4十年之后再相遇:

甫见人群里一个拎着公文包的背影,王耀看出了神,蓦地脱口而出:“未来!”

那人闻声回了个头,看见了王耀,眼中先是震惊,再仓皇地回过头,加快了脚步。王耀追上前拦住他!

“刘未来!”

男人抬起头,是个糙黄魁梧的胖子,一个大男人,看着王耀的眼睛却是明炯炯的,饱含热泪。他努着口型,似乎一个叔字就要脱口而出,却憋住了,喃喃再出口:“您果然真的是……不见老…这样就好…这样就好——”他说完这句话似乎要用极大的力气平复情绪,停顿了很久,才如同做了决定一般,“我叫王德民呀……”

王耀愣了一会儿,便懂了,他的小未来彻底消失了。只能笑:“你过得怎么样,现在干什么?”

德民道:“唉,过得很好,做鱼缸的生意,有了几个钱。”

王耀还要再说些什么,然而不远处有个时髦的女子在喊王胖子,王德民朝王耀亏欠地笑了笑,然后,笑容垮了,他抓着王耀的手用力握着:“对不起!对不起!”他这么哽咽着,“谢谢您那些年!对不起!对不起啊!”

王耀慌忙塞了张名片给他,德民收进口袋什么也没说,之后他便朝女子去了,那女人腿长腰细,高跟鞋踩着,皮包挎着,十分曼妙动人。她一手挎上德民,在他身边如同一只依人又俏丽的小鸟,一男一女便这么离去了。

王耀十几天后接到了一笔汇款,有十万块钱,署名是王德民,他便如此将过去不辞而别的愧疚一把清算了。

 

有关45-50年人物梗,湾与小刘太子

 

王湾也见过了那么多的人,尤其是见识过了那么多男人。可是总已经形成了积习,在思量那些形形色色的人时,她脑中往往会冷不丁崩出一句——这个人比“他”要如何:这个人比他胖,这个人比他要瘦,这个人比他高,这个人比他要矮,这个人比他好像还要白一些,这个人是不是比他还要心狠?比他好又或是不如他好。

总之,什么都要不由自主地同“他”比。反应过来,她又要为之觉得不值、颓然了。

她确实同刘松筠诉说过她和王耀之间的事,只是时间打了好几个对折,将事情挑挑练练,塞进了一个普通人的小半生里。小刘太子听完,啧啧摇头:“我和他比又怎么样?”

“他比你见识广,比你读书多,比你能干。”

“嗤,能干哩。”男人调笑道,“怎么个干法?”

王湾懒得与他说话。

小刘太子将酒搁在桌上,倾下身来,脑袋枕着王湾的腿:“你说,他有我在乎你吗?”

“我不知道。”

刘松筠又笑:“我明白了,他就是那沧海水,那巫山云——曾经沧海难为水,除却巫山不是云。见识了他之后,谁都入不了你的眼了!”

王湾心中一痛。

“啧,只可惜,你说你不在乎他了,而且,我猜也是因为沧海水凉,巫山云高。”小太子枕在女子腿上继续道。

王湾自嘲地一笑,她说:“爱不住。”忽然觉得身下一动——刘松筠突然激动地翻身起来,握住了她的双手摁在自己胸口,他浑身都在抖,眼光却坦诚无比:“你就是我的沧海,我的巫山云!见了你我就不愿再想其他人了!我爱你!我只给你!好吗?好吗?你愿意吗?”

 

“你可不能再这么下去了!”


 赴台上船时被人挤下甲班被螺旋桨打中,捞了上来:

他无助而惶恐地看着王湾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:“我……我不行了,我要死了。”

王湾捧住他半个身子:“别说傻话!”

小刘太子突然抓住她颈后的头发,倔强地往下压,赌气一般地:“亲我,你到现在还没亲过我。”

王湾便亲了他的脸颊。

“你想气死我吗!”小刘太子哝哝地嚷道。

王湾赶紧亲在嘴上。嘴唇相触,松筠的眼泪滚了下来,手也自她的脖颈上跌了下去。他一边流泪,一边昏沉地要求着:

“湾,我想找我爸。”

王湾将他搂住:“那你别死啊。”

松筠不管,只是含泪叫着:“爸爸,爸爸。”血浸透了湾的胸口,人渐渐没了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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